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嫡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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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独木亦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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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会儿才道:“如月,你说就有那样的人,一点亲人缘都没有吗?”

    如月知道姑娘为李纤纤的所作所为伤怀,讷讷的没了言语。李楚楚轻轻抚着肚子,珍重的大哥阴错阳差成了枕边人,喜欢的妹妹恨不得她去死,姨娘……还不如没有这么个人。

    李楚楚喃喃说: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她神色温柔至极地凝视着小腹,那是她最后的亲人。

    如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,李楚楚近来好吃好睡,每日里也不排斥她提起孩子了,甚至对养小孩兴致勃勃。在如月提心吊胆的时候,将军终于在战事中得到一点喘气的空间,这日午后便回府了。

    如月在二门上接到人,李轸身上披着半旧的百花战袍,来不及卸下腰间的宝剑,就立马安排:“去请刘大夫。”

    李楚楚正在屋里插花,天气太冷,如月拦着不让她出门,丫鬟们就在院子里摘了大簇大簇的红梅花送来。李楚楚叫人翻出来一尊汝窑美人觚,修剪花枝,摆弄着插好。

    她不经意往门口瞟了一眼,只见高大的影子扶着宝剑,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,痴痴地看着她。李楚楚眉目舒展,笑意温柔,走过去拉住他的手,将人按在椅子里,说道:“傻傻地瞧着我做什么?从哪里回来的,饿不饿?”

    李轸说不出话,喉头堵着,握住李楚楚为他解衣裳的手:“阿楚,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?”他担心她不会要他了,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惶恐不安。

    李楚楚有些意外,抽手去扯他腰间的系带:“我生什么气?”

    李轸小心翼翼又隐晦地看向李楚楚的肚子,自责得恨不能给自己一刀,他们如今的状况根本不适合要孩子。

    李轸抿直嘴唇,凌厉的剑眉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神采,犹如被抽走了一半的生气,压抑着眼底的黑暗。李楚楚反握住他的手,重叠放在小腹上,轻声道:“我喜欢他,你给我的,我都喜欢。”

    李轸不可置信地抬头,眼中焕发出明媚的光亮,整个人有些恍惚。半晌后,他温柔又坚定地将她拥进怀里,仿佛拥抱住了他的命:“阿楚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对不起没保护好你,对不起让你受苦。

    李轸声音哑涩,李楚楚柔柔地靠在他肩上,微微笑着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事,我不看大夫,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。”李楚楚扭着身子,想躲到一边。

    李轸眉心一紧:“听话,我不放心他们给你吃了什么,刘大夫医术很好,一定能查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事,你为什么让我看大夫,你是不是不想要他?你也觉得他不该来,你不爱他?”李楚楚鼓起眼睛,目光直直的,有一种尖锐的东西隐藏在里面。

    虽然之前那药她才吃了一点,可对腹中孩子来说也是毒药。这孩子在那种境况里怀上,十有八九不会健康,如月肯定将大夫的话跟他交代了。

    李轸的心一直往下沉,像是被刺了一下,闷闷地疼,他艰难地说:“我爱,我怎么会不爱?我想要他好好的,我永远爱他。咱们看看大夫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李楚楚盯着他好一会儿,像是在判断承诺的真假。在李轸接连的保证下,她终于放下戒心,露出手腕。李轸坐在外间,刘大夫走出来,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,李轸认真听着,最后才道:“那孩子呢?能……要吗?”他背在身后的手,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。

    刘大夫面容皱成一朵菊花,斟酌道:“那药里的毒发作慢,姑娘吃得少,目前已没什么大碍。只是在下也不确定孩子的情况,保险的做法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一道闪电般的目光直射过来,冻得刘大夫浑身一寒,他抬起袖子拭去额头的汗,终究是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李轸放轻动作坐到床边,李楚楚已经睡熟,面容红润,呼吸绵长。他的目光柔和地放在被子里女人小腹的位置,又马上移开视线,亲了亲她的眉心,起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李夫人待在自己屋里,手上套着佛珠,正对着李老爷的牌位念念有词。平嬷嬷慌里慌张地推门进来:“夫人,大爷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夫人侧头,平嬷嬷咽口唾沫:“大爷在那头待了半个时辰,送走了刘大夫,一刻钟前出了门,这会儿到这边来了,还往门前扔了个人头。”

    平嬷嬷捂住嘴忍住干呕,扶起李夫人出了门。李夫人一眼看见地上黑乎乎的东西,侧过身子,僵着声音道:“这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李轸立在那里面无表情,侧影冷得像冰雕似的,心中思绪复杂。阿楚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放弃的,若有朝一日不得不跟母亲二选一,就算让他遭天谴也无妨。

    “戚嬷嬷好歹也为母亲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,这就不认识了?”

    李夫人转过头,目眦欲裂,即使知道儿子不怎么在乎她这个亲娘,一时也难以接受,恨恨道:“我可真养了个好儿子,你为了那个女人连亲娘也不要了?”

    “母亲言重了,儿子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害母亲。她好好的,母亲便也好好的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,吐出的气息裹着丝丝寒气。他早知道母亲永远也不会理解他,又何曾指望其爱屋及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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